第九场 我想，我会埋葬你和我自己

宋词连连点头，又听他说：“进来你所发生的事，我也有所耳闻，无论怎么着都好，只要你坚持心中的信念，我相信所有的难题都可以得到妥善地解决。就像卖房子，如果房子本身有很多缺陷，那就要扬长避短，把缺点以另一种方式解释成优点；如果售楼处人流量不够，那就要千方百计地吸引购房者来到售楼处；如果是市场环境不好，楼市惨淡，那就要考虑一下是否应该搞一些促销活动……只要行得正坐得直，只要心无旁骛，只要对症下药，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。”

“不忙，在这里上网。”她的目光落在粉色盒子上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“还不知道，回来了会找你的。”

“阿仁的优秀，你永远都不会懂。”

“确实很漂亮，很有气质。”纪晓岚羡慕地追随着慕容雪。

宋词的唇角不自觉地浮出一抹冷笑，为什么他对她隐瞒这么多？也许他的故意隐瞒只可以用一点来解释；从始至终，他只是戏弄她罢了，又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？

宋词抿唇瞪她一眼，宴会厅中突然又掀起高潮，两位西装男子一齐走进来，一老一少，风度潇洒。片刻之间，嘉宾群拥而上，争着跟少者打招呼，老者倒像是沾光的光景。

江海波真的站在入场处协助把关嘉宾入场，M2传媒三位姐妹协同众员工早早来到现场督导安排，一切就绪之际，几个女孩子轮流溜进洗手间化妆打扮。

何总说：“那最好了，我不希望开盘出现什么意外。”

“那你知不知道，他为什么要走？”

何总面色凝重，沉吟片刻才说：“我看过书面陈述，你们的意思，我也明白，不过……”

那是一段冰火煎熬的日子，正如郭志仁曾经的背叛，她哭过，痛过，然后把这些苦痛封存在心底。于是，她扬起脸庞面对湛蓝的天空，笑一笑，对自己说：一切都会过去的，宋词是坚强的，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。

“放心，她们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，我也不会透露半句的。”他的脸庞因为微笑而生动起来，“虽然工作很忙，但你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
出去一个多小时之后，季晓岚收到她的短信，说不用担心她，凌晨五点为她开门。这等鬼鬼祟祟的事，季晓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狐狸精肯定耶稣在某个男人的床上了。

“跟踪你这么久，为什么到现在才爆料出来？”季晓岚质疑道。

“他跟我在一起，是因为他要当上公关部经理，因为他需要二十万。宋词，你听清楚了，他大哥在上海工作，突然病倒，查出来是双肾萎缩。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？双肾萎缩必然导致肾功能衰竭，如果不治疗就变成尿毒症。

对视片刻，他扔了烟蒂，毫不迟疑地上车，引擎发动的声音在静寂的冷夜异常响亮。很快的，那辆凯迪拉克呼啸着疾驰而去，就像一道极光，划过黑夜，闪过她的眼底。

“所以晓岚不敢再去你们公司，担心造成更坏的影响。”她苦笑，其实晓岚是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
宋词这么想着。

“对，今天我就是来告诉你真相的。”沈思敏急促地笑起来，接着猛吸一口烟，那惨白的烟雾罩住她虚弱的艳色，“阿仁跟我在一起，但是他从未爱过我，从头到尾，他只爱你一个。我老早就知道，可是我也不爱他，我只是跟他玩玩……”

“嗯。”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遥远很缥缈，像在天上。

没跑出多远，忽见前面停着的那辆悍马走下来一个男人，朝她们大喊：“快上车。”

“那人是谁啊？初恋，你认识吗？”纪晓岚显然也看见那个神秘男人的致意。

“哈，居然取笑我。”夏初恋轻拍宋词的屁屁。眸光流转，宋词无意中看见一双深黑的眼睛，撞上他的目光。那目光穿越人群，锁住她，与她静静凝望。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迥异于以往，又说不出有何不同，只觉很复杂。

第二天，这个热帖的点击量在苏城各个网站高居榜首，吸引更多的网民，俨然成为苏城头条热门话题。陈副总情妇的人肉搜索华丽开展，下午三点就有网民爆料，该神秘情妇是苏城某传媒公司部门经理，自诩为具有千年道行的“狐狸精”，专以美色勾引企业高管和成功人士，勾引过的男人不计其数。

每次见到他，宋词都会心烦气躁，焚心似火，这一次也不例外。这一夜，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。

想到这里，心口不可抑制地痛起来……但是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现在已经两清，她已万念俱灰，他曾经做过的种种，已经无关紧要。

“还早还早，不会打扰。我陪朋友来玩的。这会儿朋友还在里面跟朋友谈生意，要不我们先回屋，外面太冷了，不过我先过去跟朋友打声招呼，你稍等片刻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”纪晓岚的目光飘落在人头攒动的人群里。

夏初恋说：“是这样的，相信和总看到了我们呈交给您的书面陈述，对前些天发生的事也有大概的了解，对于宋词和季晓岚，这些事情确实很意外，她们深受困扰，也受到了伤害，我觉得，她们是最大的受害者。”

“使我们工作不到位，我们应该认真检讨，不过高总，三个月来我们也算合作愉快，M2也付出很多，如果大股东对企划有什么意见，尽可提出，我们会从善如流，会权利改进的。”

凌董把高脚杯递给她，两人默饮。

“时装盛典快到了，筹备工作还顺利吧。”唐适闲闲地问。

她被一双臂膀牢牢地禁锢着，即使她拼了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。

她含笑点头，突然想起那天在迷糊中听到的吵闹声。虽然现在根本不记得那两人在吵什么，不过她知道是欧世慕和一个女人在吵，这女人是谁呢？而他后来再每到医院看过她，也没有发来一句问候，显然这不太符合情理。即使是最普通的朋友、最简单的客户关系，也不会连一个问候的短信也没有吧，除非是他刻意的。

宋词恍惚地了悟：原来，是阿仁告诉唐适，原来唐适早已知道她流产。所以，唐适才会变得那么奇怪，才会那么复杂地望着她，才会在她的住所楼下等她……也许，他多少有些愧疚吧，可是，他的愧疚能抚平她所受的伤害吗……

“汪总怎么不进去？”宋词笑问，对于他的突然出现，存了一丝疑惑。

妖艳狐狸精勾引成功男士，化身传媒人名利双收！

宋词按耐住心中的疑问，示意沈思敏坐下。郭志仁说过可能回老家，也许她不想他回老家才来找自己的吧？！

沈思敏稍稍掩饰眼中的恨意，声音凛冽，“你不知道阿仁要走了吗？”

上午九点半，准备签订合同的客户已有二三十人，保安和销售人员在门口把关，房地产记者经过盘查后才被放行。有些客户等不及，叫嚷着还要等多久才能签订合同，销售人员多番安抚才平息下来。

沈思敏哭得眼部黑糊糊的一片，映着苍白的面颊，活脱脱的厉鬼形象，“现在赶去火车站，也许还来得及，不过我告诉你，他不会见你的，他不想你知道真相，更不想你为他哭泣。

“可不是？如果不是陪客户来打高尔夫，这辈子估计是再也不会遇到凌董了。”

“宋经理和季经理是当事人，不知道外面的谣传和流言有多么厉害，对小宋和小季影响很不好，对‘乐活时尚汇’来说，确实也有不好的影响，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，我不得不注意啊。”

夏初恋心知肚明，笑盈盈地说：“何总有话直说。”

本以为代理两个地产项目的企划推广是M2传媒良性发展的基石，没想到“枫丹?伯爵”会中途有变。这件事跟那个神秘人物有关吗？如果有关，那个神秘人物就太神通广大了。

她和凌董才刚刚开始，没想到之前和陈越之的交往就被曝光，虽然凌董早就知道，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是大度的，更何况她在朝夕之间变成苏城盛传的艳女郎，被扣上勾引成功男士的狐狸精的帽子。凌董是一个低调的人，又怎么会和她这种艳名远播、名声大噪的狐狸精在一起？

“唐适很风流？凌董，麻烦你告诉我。”

“不会的，我很了解她们，吵架也有利于沟通，比憋在心里好。”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他担心，其实季晓岚心里没底，那两只妖孽天雷勾动地火的吵法，还是第一次，可谓惊天地、泣鬼神。

冯某被非法拘禁两天三夜，被保安人员殴打，直到25日下午三点才被释放，当晚十点从住所十二楼跳楼自杀。

其他三人愣住，错愕地说不出话。季晓岚赞赏地朝她眨眼，真想竖起大拇指。

“美人自有妙招，晓岚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初恋小姐道行千年，一出招自然是手到擒来，你要跟她多多学习。”宋词调侃道。

泪水滑落，沈思敏的脸庞如鬼苍白可怖，悲伤难抑。

从“玫瑰门”事件开始，这个秋天真的是多事之秋，令人忧心的事接踵而至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让三姐妹应接不暇、措手不及。“玫瑰门”，徐夫人大闹奠基现场，视频重现人间，她和宋词在房交会上被记者围堵，宋词离奇消失多日，每件事的发生都是出其不意，高潮迭起。虽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，不过她和宋词的大名和M2传媒在苏城媒体和网络上声明不小，影响甚大，M2传媒的事业之路更是堪忧。

“他要我们倒，我们绝不能倒！”嗓音冷硬，宋词绝烈地说。

宋词简要地说了一下“法式沙龙”的方案，说下周就可以做出具体的方案呈给高总。高峻连连点头，显然比较满意这个方案，“唐适，你有什么高见？”

“这次是一网打尽，我想又是那个神秘人策划的。”宋词冷静地分析，经历过，心肠硬了。

夏初恋眉梢飞扬。

绝望的爱？想爱却不能爱？宋词不明白为什么变成这样，到底出了什么事？

宋词和季晓岚战战兢兢地往返于住所和公司，担心半途杀出那些如疯狗一样可怕的媒体记者，不过倒也奇怪，记者再没有出现过。于此，她们也就慢慢松心。

怪不得企划稿由何总签字确认，原来徐总被迫在家暂避风声。宋词想：徐夫人这么一闹，虽然影响不好，但也让徐总死了心吧。即使徐总再怎么优秀，季晓岚也不会跟徐总发生实质性的感情纠葛，因为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小三儿。

她不会认错，眼前的是唐适。

他的严重跳动着火苗般的光芒。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她的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，“这怎么好意思呢？我自己会去就行……”

季晓岚感慨道：“像高总这样的专情男人濒临绝种，真羡慕高夫人。”

“但是你爱上他了，不可自拨。”宋词残忍地揭露。

“宋经理分析的很对，要从多方面寻找原因。”如果高峻是一个作风强硬的老总，早已气得板脸瞪眼，怎么还会保持着温和的微笑？

“这么晚了，还不回去？很忙吗？”欧世慕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搁在办公室桌上。

她知道，宋词早晚会质问她的，却没想到会在今晚。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闹得不可开交呢？宋词不会这么不知分寸。也从来不会这么失控，是不是受了什么刺|激？宋词口口声声地说跟唐适没任何关系，他是生是死都不关她的事。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？

与其低三下气，自取其辱，不如从容放弃、反戈一击，令其无从招架。是丢盔还是弃甲，全凭对方决定，自己便可优哉游哉地在一旁凉快。

冯某死后，警方介入调查，家属上门讨还公道，三天后，死者家属突然返乡，冯某坠楼一案也不了了之。据说是XD集团极力安抚死者家属，赔偿三万就算了事。但是，死者数位大学同学愤愤不平，在网站发帖曝光XD集团草菅人命的内幕和惨无人道的资本家恶行，抨击言辞激烈尖锐，哀悼之情令人动容。

夏初恋叹了一声，“咳，跟姐妹闹点小别扭，出来透透气。”

乍然听到这样的话，宋词错愕地呆住。沉睡已久的痛如潮涌起，为什么这样的话要由这个最不该说这番话的女人说出来？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样的玩笑？是真的吗？阿仁怎么了？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宋词痴呆一般喃喃呓语，她的话就像是最难懂的外国语，让宋词如坠云里。

尾音拖得很长，转折处，总有令人心惊的话故意藏着掖着。

眼眸酸涩，宋词问：“阿仁根本不爱你，为什么你还要跟他在一起？”

“我也不好，骂她骂的很难听，可是，要吵也不是在这里吵嘛……”

维多利亚大酒店的董事长！

“科林?费斯在《傲慢与偏见》里就是以这个造型赢得广大女观众的心。”宋词笑得讥诮。

夏初恋扯扯她的衣角，纪晓岚反应过来，立即闭嘴。

让人防不胜防的是，此次遭受打击的是夏初恋。

这天晚上，宋词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请葛主任吃饭，正想去医院跟夏初恋商量一下，不料欧世慕到访，便在公司聊了一会儿。

高峻仍是一派淡定，“宋经理一席话，有凭有据、在情在理，佩服之至。我会把你这番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大股东，希望他会慎重考虑”

宋词回头望去，那些记者追了几步之后只能望车兴叹，而更后面的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优雅地上了一辆私家车。

英瀚集团成立于九十年代初，是华南地区首屈一指的物流企业。九十年代末，拓展金融企业。2001年，同时拓展建筑开发事业和星级酒店。近三四年，位居华南企业一百强前十名。

不是唐适还有谁？

所邀请的嘉宾有本城的政界名流，豪门富商，更有新进名企BOSS，时尚风云人物，各界精英，还有一位生长于苏城，如今片约不断的影视明星——慕容雪。作为特邀嘉宾，慕容雪将会客串Model，身穿品牌服饰惊艳亮相，献给家乡她的Model处|女秀。

相视一笑，两人安静地进餐。片刻之后iu，她恳切地感谢，“欧总监，这次何故总放我们一马，我代表M2谢谢你。”

她不由得露出微笑：“不是你，还会是谁？在职权范围内，在不违反职业操守的情况下，润阳置业只有欧总监会帮M2说好话，而且，在何总这里，也只有欧总监的意见是值得慎重考虑的，是不是？”

可是，唐适这种风流多金、是感情为游戏的富二代，又怎么会安于婚姻？又怎么会娶一个平民女子？

沈思敏抽出一根烟点上，夹着细烟的手指微微颤抖，火星幽幽地亮着，像是诉说这这个黑夜的凄冷和悲伤。

老者，其实不老，深海蓝西装必听有力，风范堪佳；少者，年过三十，银灰色西装衬得他的面容更为暗沉。

三位姐妹站在T台的右侧一角，举目四望，密切关注着整个宴会厅，防范于未然。

两人相视一笑，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。

此后，出入公司和住所，她们都要戴着墨镜帽子，乔装成村姑的样子，走在街上的时候如临大敌，偷偷摸摸，战战兢兢，过往的人纷纷侧目，看怪物一样盯着她们。

“哦？如何炒作？小宋你有什么好办法？”何总兴致盎然地问。

时装盛典之后，她和唐适再无任何瓜葛，也许盛典那夜就是最后一面。

“我们到底得罪了谁？”季晓岚仰天长问，“现在应该怎么办？”

XD集团逼死员工，职工待遇等内幕的曝光只不过是抛砖引玉，这个热帖最终的目的是抨击、诋毁这三只妖孽，引导网民关注，将她们逼到绝境，永无翻身之日。

“如果你知道唐适的风流史，就不会这么奇怪了。”

这边厢副总包养情妇，花费巨大，风花雪月，那边厢对待职工灭绝人性，职工处于水生火热之中，真是鲜明的对比，绝妙的讽刺。

“‘乐活时尚汇’预售情况良好，退房率也在预算之内，只要我们做好开盘活动，配合一定的优惠额度，成交量不成问题。”夏初恋说。

唐适浅呷咖啡，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
季晓岚岔开话题，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
凌董灼灼盯着她恍惚的神色，“任何一个女人遇到唐适，都没有好下场，你的姐妹值得同情。”

过了片刻，他问：“这么晚，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闲逛？”

润阳置业安排了三个签约点，客户排成三列长队，靠后的客户等得不耐烦，偶尔有不满的叫声。闻讯而来的新客户由销售人员接待，并且现场讲解项目情况，火爆的场景初见雏形。

时近八点，美女主持宣布品牌秀立即开始。全场寂静，灯光俱暗，走秀音乐激|情流泻，第一个Model出现在T台的时候，美女主持柔美的嗓音缭绕于空中，简单介绍服饰品牌。一个个身材高挑的Model穿着美丽时尚、剪裁讲究的冬季时装亮相，展现出服饰品牌的最潮流设计和最新款式。

何总思索片刻，面色坚定，“就这么办吧。小夏，小宋，以后你们跟老欧联系，企划稿由我签字确认。”

“给何总带来困扰，我们很抱歉。”宋词饱含歉意的说，“影响好与坏，关键在于如何炒作。我们并不是推卸责任，不过既然木已成舟，我们会尽力把这些影响转化为促进销售的动力。”

唐适眉峰一扬，“只要能促进销售，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。”

“谢谢何总体谅，我就说嘛。何总是最通情达理的老板。”她的微笑兼顾职业化的干练和女性化的柔美。“对了何总，你答应过《苏城楼市》要做专访的，现在可以开始吗？”

她望向四周，终于在俱乐部的门口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。

“唐先生居然是富二代。”夏初恋早该料到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不会是池中之物，可是“家财万贯的富二代。”是她绝对料不到的。

网帖抨击道：冯某之所以选择坠楼自杀，是对XD集团非法拘禁，非法殴打的反抗，是对XD集团非人道对待职工的血泪控诉，是对XD集团无视职工尊严，草菅人命的绝望反击。

凌董含笑点头，邀她饮酒。

语气温和，却有温暖人心、坚定信念的功效。

“我们站在角落里，尽量不要被认出来。”纪晓岚握住宋词的手。

“好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XD集团陈副总刚刚升职为副总，就在苏城养了一个情妇，时常出入星级酒店，高档饭店和高尔夫球场，花费无数。曝光的照片上，陈副总与情妇或牵手，或拥抱，或深情对视，或亲密耳语，奸夫淫|妇好不开心幸福。

“说来也奇怪，这家伙的口味居然变化这么大，你的姐妹不是什么大美人，更不是富家千金，他竟然会看上。”凌董一脸的不可思议，忽然道，“哦，这么说你姐妹，你不要介意……”

全场惊乱un，所有的客户纷纷后退，躲避拳脚，观看这场意外的决斗。

宋词也克制不住地流泪，语赛难言。

唐适面色平静，心中却是惊涛迭起，宋词提出的两点，的确高明。如果那个神秘的“大股东”在场，相信也说不出什么更有利的反驳。

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或许是在思索她刚才一番话的真实性吧。此时，她唯有缄默才是最明智的。

“你还差不多，我就免了吧。”纪晓岚笑睨着她。

“为什么你没有发现，他总在远处默默地望着你？你发生了那么多事，他很担心你，可是他不能安慰你一句，他多么自责，你知道吗？你在房交会上被记者围堵，导致流产，他痛不欲生，你又知道吗？

两片嘴唇贴上她柔润的唇，吞没未及出口的话。

突然间，宴会厅里出现骚动，每位嘉宾都翘首望去——灿烂的灯影下，一抹靓影盈盈站立，接着仪态万方地走进来，笑意淡淡，一袭深蓝小礼服性感而优雅，行走间蓝光闪烁，彷佛蓝海波光。

“那套房子，你想搬过去住，或者卖掉，你看着办，夏初恋会把房门钥匙给你。”

“红茶，谢谢。”

她目送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。

早上八点，季晓岚和高峻一起用餐。两人高谈阔论，从巴黎的奥塞美术馆叹道蒙马特，从苏城的房地产广告谈到798艺术，从美国裸体社区叹道没过裸体主义者的首都都帕斯科郡，从近期的首映电影叹道欧美男星，滔滔不绝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。

走到公司楼下，就有大批的记者潮水一般地涌上来，死缠烂打、狂追不舍，吓得她们拔腿就跑，在街上拦了出租车逃亡。回到住所的楼下，没想到又冲上来一群两眼放光的记者，宋词和季晓岚立马冲上楼，将这些疯狂的人挡在门外。

“我个人理解，迷倒最多女人的男人，是那种风流英俊的男人；让全世界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，是那种穿着湿透的衣衫的性感男人。综合以上两点，让女人迷恋的男人，不是英俊，就是性感；而让女人不要命的男人，就是那种灵魂都烂掉的坏男人。”

在次遇见嘉年华酒店凌董，是老天爷的可以安排还是她的运气？说起来呢，认识凌董也是机缘巧合。一次，陈越之请她去一家高级饭店吃饭，偶遇凌董，陈越之跟凌董打招呼，夏初恋也就间接认识了凌董。当时凌董还特意看她一眼，现在想来，她觉得那目光很值得玩味。

第二天，除了宋词和季晓岚之外，全体M2人员早早到场。

夏初恋决定找个时间问问唐适。

这夜，M2传媒办公室的灯惨白地亮着，宋词还待在办公室，没想到欧世慕到访。

她看着他走进俱乐部，站在原地等他回来。

“我没能忍住，最后还是给你打电话。也许你都知道了，可这是我的选择，我没有后悔过，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和你白头到老。可是你的人生应该是没有遗憾的，相信我，你会得到幸福，只要你把我忘记。”

“时装盛典的筹备工作，夏经理比较清楚，你们可以等她来了再问她。”宋词冷冷地说，“高总，既然大股东没有来打高尔夫，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回去？因为我要尽快做出开盘方案呢。”

她幽幽回神，长长地叹气，心中百传千折。

“项目卖得不好，至少要从两个方面查找原因，一个是企划，一个是销售，M2会严肃地自我检讨，而代销商是不是也应该自我反省一下？每个售楼人员是否足够积极？销售手段是否没有不妥之处？促销方式是否可以推陈出新？”字字铿锵、句句在理，让人无法反驳，宋词接着说，“当然，我这样说不是推卸责任，只是实事求是。房子卖得好，是团队协作、共同奋战的结果，卖得不好，也要从多个方面查找原因，是不是？”

纪晓岚感觉到她急于逃离的情绪，但也不好戳破。

“宋词，也许你不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只有阿仁是最爱你的男人，只有阿仁的爱没有任何杂质。”沈思敏低哑地说，卷翘的睫毛因为无法控制的激动而颤动。

“广告做得好不好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，好比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，一千个红楼迷有一千本《红楼梦》，很哪有一个标准的答案。而M2为‘枫丹?伯爵'做的企划，标准答案应该就是销售，当然，销售好坏还要看整体市场环境。目前这个成绩，应该说是不好不坏，而在签订的合同上并没有相关的条款说道这一点，比如达不到多少套数就解约什么的，所以，如果贵方大股东解约，就要赔偿M2的损失。”眉目含笑，话音凛冽，宋词使出杀手锏。

“为什么男人要穿着湿透的衬衫才性感？”季晓岚问。

十一月十五日，“乐活时尚汇”的开盘活动顺利举行，夏初恋加强了保安力度，针对各种情况做了严密的部署和安排，未雨绸缪。

“精彩！”高峻击掌。

凌董淡笑，大感兴趣的样子，“说来听听。”

此后连续五个夜晚，欧世慕都会在晚上九点准时出现在M2传媒。她很不好意思，也感觉到他此举的关怀和别有深意。第三个晚上，她问：“每天晚上你都外出，你老婆不会说什么吗？”

“汪总，怎么会是你？”季晓岚缓过气来，惊讶地问。

“是我和夏经理出的馊主意，让夏经理背黑锅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“我在外面上网。”欧世慕知趣地出去。

如果她没有看错，那熟悉的身影就是夏初恋。而那私家车是谁的？是凌董吗？

沈思敏狠狠地吸烟，“我不甘心输给你，所以我帮他升职，你和他分手后，我原以为他不会再想着你，可是我错了，他不可能忘记你，死也不会。”

阿仁，到底是因为什么事，你要选择放弃我？

流产？流产……

他说，自徐夫人大闹奠基活动现场之后，徐总就被夫人管制的犹如笼中鸟。而何总也“勒令”他在家休息一阵子，等人们都忘记了那件事再回来主持工作。

“这个吧，涉及是否放得开的态度问题。”欧世慕的嘴角浅浅地勾起，“看得出，你比夏经理清高冷傲，这也是你的个性，知性，书卷味比较浓。”

“饭局上商议会轻松一点，如果是三个美女作陪，往往事半功倍。”他说的是事实，很多时候，生意场上的男人做不到的事情，干练柔媚的美女却做得到——因为美女八面玲珑、伶牙俐齿，满足了一些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趣味和感官享受。

“对，只要‘乐活时尚汇’和‘枫丹。伯爵’没有解约，我们就要坚强地撑下去。”怒目微眨，夏初恋的目光凌厉的几乎洞穿墙壁。

“不，我要见你，求求你……”宋词哭着哀求。

夏初恋笑意清浅，“如果何总还有需要进一步了解，可以直接问我们。”

“这么晚了，打扰凌董休息多不好啊。”

宋词似乎决意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
沈思敏歇斯底里地喊，字字清晰地控诉。

“这么说，你跟陈总……”

高峻忽然问：“对了，大股东很重视开盘，你们有什么想法？”

她清楚地知道，他不会再找她了，这个电话就是他和她的分手电话。

夏初恋夜不归宿，只有季晓岚指导。

宋词一惊，看见斜后方冲上来一群人，一看那疯狂拼命的架势就知道是媒体记者。估计是这些记者不能进场，就待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。

“先回去吧，路上小心。”他淡淡地看宋词一眼，面颊似有笑意，风范尤佳。

宋词代替公司，督促下属筹备“枫丹。伯爵”的开盘庆典，却头痛于户外广告审批被搁置。夏初恋本想请主管审批的葛主任吃饭，却由于突然放行而作罢，这次故技重施，葛主任是否不满M2传媒的态度？

“他爷爷的，居然跟踪我！到底是谁？这么缺德！”夏初恋愤怒地咒骂。

“我不要房子，我要见你……”

死者同学又将帖子发在苏城各个网站，引起广泛关注，而该热帖的第二三楼还爆出XD集团职工待遇的真实情况，比如，宿舍楼环境恶劣，食堂餐饮不符合卫生标准，职工工资低下，拖欠工资时有发生，加班加点的工资补贴少的可怜，职工为了保住工作，敢怒不敢言，任凭资本家压榨剥削。

见她双眼湿润，凌董怜香惜玉地拍着她的肩，“人与人之间，总会有矛盾的，更何况你们是姐妹，彼此很了解，生气的时候难免说一些伤人的话。”

“宋经理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，你有空多陪陪她。”最后，叹道昨晚那场惊动三界的吵架，高峻担忧地说，“她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？”

“可以跟你谈谈吗？”她的语气不是请求，而是命令式的。

“好姐妹？是初恋？”宋词不敢相信，这么龌龊的事竟然是夏初恋找人做的。可是，她明白夏初恋是为她出气，即使她再怎么生气，她也无法责怪姐妹。

人群中，和唐适一起进门的老者望向这边，宋词看见他端着红酒，遥遥相敬，点头微笑。而他的目光落在夏初恋的身上，也就是说，他是和夏初恋打招呼。

“天啊，唐先生居然是这样的人。”夏初恋吃惊不已，“那宋词不是……”

“这些场面上的交际，一直是初恋负责的，我和晓岚做不来。”她苦笑。

“好了，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他的语气仍然没有回温，“明天我要回港，你小心点。”

“夏初恋。”毫无预警地想起一声呼唤，静寂的黑夜里分外瘆人。

“开会讨论有利于沟通嘛，我们也可以了解大股东对企划有什么想法和要求。”季晓岚笑道，“高总，麻烦你问问大股东，看他怎么说。”

她迷惑地摇头，“我只知道他是嘉年华和维多利亚两家酒店的高级顾问，其他　的就不清楚了，也没想过要去查，只是有时候觉得他挺神秘的。”

“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，都会有自己的理由，也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夏初恋望着他傻笑：如果宋词嫁给他，那不就一跃成为豪门阔少奶奶？

那人走过来，优雅地址簿于她的面前。“怎么一个人在外面？不冷吗？”

“哦？陈总也喜欢打高尔夫，应该会带你玩的。”凌董的声线温和如水。

“马上要检票了，我不会见你，宋词，见着了又能怎么样？”平静地拒绝，郭志仁竟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。

周三的《城市生活周刊》头版头条的标题如上所述，三只妖孽的照片放在显眼的位置，虽是黑白印刷，其天生丽质的容貌广昭苏城。文中详细追述XD集团陈副总和情妇夏小姐的情史，洋洋洒洒两千言。接着笔锋一转，追诉宋词的“玫瑰门”事件、激|情视频事件、季晓岚的小三儿情事。追诉完毕，最后以史家钩沉的精神总结陈述，痛打狐狸精，号召全城人民鄙视这三只妖孽。

“综合所述，男人是女人致命的毒瘾，女人都是瘾君子。”唐适微微抿唇。

“说得容易，要真正地做到，很难，不过我会努力的。”她的笑犹是苦涩，“今年下半年的生活特别的丰富多彩，要拜那个神秘人所赐，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？”

凌董比陈越之年长，五十开外，看起来却只有四十岁的样子，保养很好。凌董是港商，身格挺拔，并无臃肿福态，穿着休闲服尤显得风度翩翩。再加上历经风霜的严厉眼神和刀削斧砍般的面向，更显魅力，就像一块天然的磁石，吸引了众多女人的目光。

“他什么时候走？”泪雨滂沱，宋词艰难地开口。

宋词接腔，“身在职场，我们很有福分寸，指导如何冷静地处理这些突发事件，也知道公私分开是很重要的，何总放心，这些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。”

“白天八个小时都耗在公司，晚上你又要在这里陪我，连累你过这么无聊的日子，我会有犯罪感的。”

两人望向门口，一个女子孤零零地站着，浓艳的脂粉覆盖着脸庞，眼部的浓妆重的吓人，憔悴的暗淡无光。

每一次相见，就会心痛一次，但是，只有痛过，伤口才会愈合，她对他的情才会慢慢地冲淡。

“那是当然，你不知道唐适是什么人吗？”

两人靠在墙上大口地喘气，惊魂未定。

“你们公司是不是都在议论徐总和晓岚的事？”宋词问。

不一会儿，宋词加入。有一会儿，唐诗加入。

凌董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腰肢，却在几秒种之后突然赶上前，一把揽住她——原来，她不胜酒力有些头晕，以致差点儿昏倒。她倚在他的怀里，眸色迷离，“酒量很浅，让凌董见笑了。”

按说明星出席本次盛典，夏初恋要鞍前马后地伺候到位，不过这次不一样，是维多利亚大酒店提出邀请慕容雪的，接待事宜也全力包办，M2传媒可以两袖清风。

“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会平息，你和季经理不用太担心。”他开解道。

苏城流量最大的网站突然出现一个爆猛料的热帖，仅仅一天，点击量和回帖数创该网站的历史之最，而且飙升的速度令人咋舌。

车子飞驰，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那就是——一定要见阿仁最后一面。

“这样的话，大股东当然无话可说。”高峻笑道，“有一个问题，宋经理所说的红酒和香槟，要从上海订购吗？还是从法国订购？”

她疑惑地问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“凌董，我真的做错了吗？我只想帮她，我不想看见她和唐先生那么辛苦……如果我帮她是为了她自己，我怎么会做的这么明显让她识破……”夏初恋起初地瞧着他，惹人心怜。

“到底是谁要我们死？”夏初恋的美眸中涌动着激烈的恨意和杀气，本以为是海棠所为，但是她应该没有这个能力，XD集团不是她小小的弱女子胆敢得罪的。再者，上次谈过之后，她清楚了夏初恋和汪敬哲的关系，应该不会再出手的。

“何总放心，关于你的报道，我看了一些，不过你放心，只要做好企划，不影响销售，我不会因为个人问题说三道四。”何总说。

自然是风头正健的影视明星，慕容雪。

“我是白骨精，你是蜘蛛精，她是狐狸精，群妖聚集，是《西游记》，不是《聊斋》。”季晓岚还有闲情开玩笑，说明她心情还不错。

宋词小口地吃着巧克力提拉米苏，脸颊上的笑影难得的明亮，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？我想，再敬业的记者，也不会加班到十点的吧。”

第三天，网民的目光都集中于陈副总的情妇，甚至有的网民将前不久的小三儿代言人和苏城网络艳星联系起来，爆料说这三人同为一家传媒公司部门经理，物以类聚，人以群分，这三位美女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。

四个品牌的华服一一呈现，赢得阵阵掌声。

一个是专门勾引成功男士的狐狸精，一个是破坏开发商老总家庭的小三儿，一个是急欲一夜成名的网络艳星，姐妹三人绝妙组合，可谓精彩绝伦。

陈越之致电夏初恋，让她小心一点，不要对记者乱说。

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，坚定如铁。

他笑，“没想到唐适会喜欢你的姐妹。”

不经意地转眼，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依车而立，昏黄的灯光下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，只能看见他在抽烟，眼望她这边。

夏初恋正打算请负责审批的主人吃顿饭，顺便谈谈户外广告审批的事，张晓卉突然接到电话，说审批已经通过。

“是有一些员工在议论，你也知道，这事无法避免的。”欧世慕的眉间萦绕着淡淡的笑意。

季晓岚忧心忡忡地问：“大股东想跟M2解约，是真的吗？没有回旋余地吗？”

他率先收线，夏初恋躺在沙发上，怔怔地望着天花板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
“要红茶，还是咖啡？”欧世慕的眼中闪着诚恳柔和的光，“愿为效劳。”

“好，你说……”

看看舞台上的表演，宋词有点恍惚，想了一夜，最终决定与姐妹一起承担。如果要完全放下与唐适那段短暂的纠葛，要完全甩掉那些痛入骨髓、折磨人的回忆，就不能回避他，而应该以平常心对待每一次的相见和相处。

“要说温婉水灵，谁比得上我们家宋家美人啊。”夏初恋笑说。

“办法是想出来的，开盘近在眼前，可以在房地产网站上发布新闻稿，宣传项目开盘和优惠信息，介绍项目状况，推广项目的‘乐活’生活主张和生活方式，为开盘预热。同时，在《苏城楼市》等杂志撒谎功能发布软硬结合的广告，图文并茂。”

沈思敏任凭泪水长流，哽咽着说：“他放弃你，是因为他不得不放弃，因为他给不了你一生的幸福。

唐适笑意深深，“男女关系是一门大学问。”

唐适一直在美国念书，毕业后不愿回国精英家族事业，单枪匹马混了几年。一年半前，唐老先生身子不适入院，唐适被迫回国，在唐老夫人的恳求之下，最终答应留在国内负责酒店管理。

“我个人也觉得预售情况真的不错。”高峻连连点头，看来很赞同宋词的说法。

“即使他不爱我，我也不会放手！”沈思敏那双涂着浓重眼影的眼睛泛出盈盈的水光，“我爱他什么呢？我也不知道……像阿仁这种没钱，纯良的男人，我又怎么会爱上？可是，正因为他不爱我，我就着迷了。”

“哦，很晚了呢，我该回去了，他们要着急了。”

不及多想，她们以最快的速度上车，司机立即发动引擎猛踩油门，悍马像箭一样飞射前进。

热帖最后的追问和感慨，一针见血，令人热血沸腾，又让人心惊胆寒。

夏初恋搬开烦乱的思绪，笑如春暖花开，“幸会，凌董，野外的晚上真冷，正想回屋喝点什么呢。”

职工待遇的情况详细而真实，令人不得不信，一时间跟帖者如潮，直斥痛骂XD集团时万恶的资本家，是二十一世纪的毒瘤。

那些冷酷无情的话回荡在耳畔，宋词想起这个男人有多可恶，下贱，恨意悄然滋长，她的目光转为霜冷，决然移开。

在25日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这段时间内，冯某跟一位大学同学聊到这件事，帖子附有聊天记录。从聊天记录中可知，冯某坚称自己并没有偷窃，而且说了被殴打的大概情况。

野外的风很凉。夏初恋慢悠悠地走着，冷的抱紧双臂。

“何总，打扰了，有事跟何总谈谈。”

“你跟唐先生在一起，你可知道他多么矛盾？他很高兴，又妒忌的要死，那种痛彻心扉的样子，你想象的出来吗？”沈思敏的血泪控诉就像马鞭狠狠地抽过来，一记又一记，宋词痛入灵魂。

“那麻烦高总了。”

“和朋友闲聊也挺有意思的，而且是和一个聪明机智、伶牙俐齿的美女夜聊，这是我的荣幸。”

夏初恋丝绵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，眸光晶莹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，互相宽容吧。”

她既然不能强人所难，闷头吃早餐。

十点，美女主持上台讲话，欢迎各位朋友和业主的到来。紧接着，何总和徐总分别致辞，此后，签约正式开始。

“最简单的目标也是难度最大的，如果能够用最少的钱得到最大的回报，谁又不想呢？”宋词淡淡讥讽，“高总，M2很有信心做好开盘活动，充分造势，让‘枫丹?伯爵’的开盘活动变成苏城的热门话题。结合有效地促销手段，开盘期间的成交量应该会很可观。”

“她带孩子回娘家玩几天，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，就当是你陪我。”

夏初恋解释说：“可能是那主任故意刁难，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，何总放心，这周内一定会更换户外广告。”

文字锋利、措辞激进、酣畅淋漓、痛快人心。

“如果你要去火车站，我送你去，但你要等我一分钟，我先关好公司的大门。”

“再喝一杯。”

“今晚十点的火车。”

如此朋友，温暖人心。她感觉的出来，他对自己有好感，却也仅此而已。她不愿多想，因为，她身边的异性朋友，关心她，给予她些许温暖的，只有欧世慕和汪敬哲。她只愿这种关系，永远不变。

“你知道唐先生和宋词是怎么回事吗？这些天我觉得宋词不太对劲，可能是因为唐先生，我想你知道的，可以告诉我吗？”季晓岚恳切地问。

“既然提到过，就不是随口说说，应该是心理有这个想法。”宋词正儿八经地说，神色严肃，“高总觉得我们有必要跟大股东谈谈，或者开个会讨论一下吗？”

“而且是一个风流多情、经营有道、聪明绝顶的富二代。”他的嘴角泛起自嘲的弧度，“即使唐老先生仍然健在，他的身家也比我多。”
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阿仁就是这么傻，宁愿被你误解，宁愿成为一个为了升职攀附女主管的背叛者，宁愿你认定他薄情寡义，心术不正，也不会告诉你真相。”她的声音哑的厉害，却字字刺人，句句如滚滚冬雷，震慑心魂。

“……”她难过得说不出话，满脸泪水。

她们觉得风声鹤唳、四面楚歌，觉得整个城市都在针对她们，公司也是窃窃私语。几个下属虽然不敢在她们面前说什么，但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。可是，她们必须撑下去，照常工作，照常准备“乐活时尚汇”的开盘活动。

夏初恋被水杯击中，没什么大碍，在医院躺了四天才出院。

凌董越发惊奇，“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低调，我告诉你，唐适……”

她的话太过冷硬锐利，就像一支支冷箭射来，万箭穿心，宋词僵硬的无法动弹，体内却是焚心似火。如果世界上有第十九层地狱，这个办公室一定是第十九层地狱。大火蔓延，炙烤着她，让她经受着火之极刑。

“高总，商场合作讲求诚信和机缘，博海和M2的合作不缺这两样，那问题出在哪里呢？真的是M2的企划做得不到位吗？”宋词面含微笑，目光却冷如冰凌，“我们会检讨自身工作，但是，受金融危机的影响，楼市惨淡，寒潮冻得每个开发商都不好过。放眼整个楼市，成交量不搞，售楼中心门可罗雀是很普遍的现象，‘枫丹?伯爵’有这样的成绩，相信在苏城已是不错的业绩。”

“结束了，就不进去了。”都市夜晚的喧嚣中，他的声线显得低沉而神秘。

“如果这个幕后主谋想要得到复仇的快|感，没有理由不现身，没有理由不看看这些策划所取得的成果。”季晓岚蹙眉道。

高峻敛了面上的笑意，语气凝重，“说实话，我是不主张再换广告公司的，可人家是大股东，我钱少言微，不是我能够拍板决定的。”

“我不是女孩子，我是狐狸精，不过你的道行也不浅，一猜即中，我很喜欢提拉米苏的。”宋词接过盒子，小心翼翼地拆开，笑吱吱地说，“我对美食没有抵抗力。”

夏初恋没有研究，吩咐张晓卉以最快的速度更换户外广告，紧接着，2008苏城首届“枫丹。伯爵”时装盛典顺利开幕。

“啊——”突然，纪晓岚尖叫一声。

“周一你是不是跟他见面了？”空渺的电流中，凌董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。

她吩咐下属，“晓卉，佳佳，你们两个到那边，小雨，苏含你们两个到那边，海波，小潘，小贺，你们三个各自蹲一个点，密切关注，如果发生意外情况，要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事态的发展。”

泪水汹涌，流不尽，抹不干。无尽的怨恨，无穷的伤痛。沈思敏细碎地笑，苦笑混杂的容颜凄艳无比，“负债累累，阿仁无法给你最简单的安稳和幸福，所以他只能把对你的爱藏在心里，一个人在夜里品尝痛苦和绝望。宋词，也许你会说你不在意他负债累累，也许你愿意和他同甘共苦，可是他要你活得快乐幸福，即使手头只有一万存款，也不需要跟着他一辈子煎熬，跟着他水深火热。

“慕容雪有一种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，水灵灵的。”宋词赞叹。

季晓岚不得不做这样的一个设想：这些事情都是某个神秘人物策划导演的，目的在于摧毁M2传媒和她们三人。那下一个要对付的，不就是夏初恋？

她嗓音轻软，“凌董不嫌烦就赏脸一听了。”

“我刚到酒店，碰巧。”甩掉媒体记者，汪敬哲放慢行驶的速度。

“下午回去。”声音淡如清水，唐适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。

“阿仁，你要等我，等我……”

“是这样的，预售情况不是很好，大股东认为是企划做的不到位，想换一家广告公司，不过也只是无意中提起，还没确定。”高峻巧妙地解释，不忍心让她太过有心。

心中无名火呼拉拉地升腾，宋词望着窗外，端着茶杯浅饮，竭力忽略对他的恨意和心痛。

“一旦现身，我们就会有所防范，所以说，这个人不是绝顶聪明，就是身边有一个绝顶聪明的参谋。”灵光乍现，宋词笃定道。

酒店职员和M2传媒的员工一起清理宴会厅，唐适缓缓走来，面色冷峻，“不早了，你们回去吧，让酒店的员工清理就行了。”

网贴还说：三只狐狸精现身苏城，必定危害苏城，全城人民应该团结起来，人人喊打，围剿歼灭，让她们不能再祸害人间。

他的声音消失了，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，她听不见任何声音，心中空旷荒凉。

宋词展露得体的微笑，拉着纪晓岚径自离去。出了酒店大门，夜风袭来，她拢了拢风衣，加快脚步离开。

众人散去，《苏城楼市》的记者小朱走过来，“夏经理，什么时候采访何总？”

恨，灼烧成痛。

何总把欧世慕叫进来商讨。听了宋词的陈述，欧世慕说：“开盘前的造势很重要，时间比较紧，如果要执行，必须尽快决定，最好是今明两天决定下来。”

一波方平，一波又起。那山东人不知又说了一句什么，惹毛了怒气犹存的徐州人，徐州人怒火中烧地冲过来，拳头往山东人的腹部招呼过去，山东人哪里肯吃亏，奋起反击，两个大男人就你一拳我一去阿奴地打起来。

何总点头答应，夏初恋和徐总在旁作陪，过了十分钟后，她正打算出去，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。她心中一跳，惊恐地望向何总，下意识地站起来，“我出去看看，何总你别担心。”

夏初恋看看腕上的手表，“我先问问何总，你稍等一下。”

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，我会永远怀念。”郭志仁温柔的耳语响在她的耳畔，也许是最后一次，此生此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，“要检票了，我走了，宋词，好好活下去，干出一番事业，不要惦记我。”

“M2的企划和广告做得相当好，是他吹毛求疵，我觉得没必要开会。”高峻避重就轻地说。

宋词提起“枫丹?伯爵”大股东意欲解约的事，“高总，那个大股东是怎么说的？是什么态度？一定要解约吗？”

“现在网民很多，想买房子的消费者会在网上看看楼牌情况，然后再到售楼中心深入了解。”宋词极为冷静，“网站新闻稿和杂志软文是配合户外广告等硬性宣传来做软宣传的，达到一种立体推广、强化记忆的作用。”

“哎呀，凌董想到哪里去了？”夏初恋娇羞的垂头，媚色在低头的瞬间灿烂。

“他知道那是唐先生的孩子，为了你，他去质问唐先生为什么抛弃你，为什么让你独自承受那些绯闻和攻击，为什么不在你身边而让你流产……”沈思敏的脸庞因为哭泣和嘶喊而扭曲。

慕容雪压轴出场，完美展现该品牌当季最奢美的靓服。

他的目光太过深邃诡异，她竟然无法动弹，移不开目光，或者——是舍不得移开。

“真没想到，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？我们竟然这么笨，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。”纪晓岚啧啧惊叹，“不过他倒是挺照顾我们的，两个活动都是给我们办的。”

“他爷爷的，我一定要查出来！”夏初恋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地响。

“我是第一个，季晓岚是第二个，你是第三个，我猜想那个神秘人物不想再小打小闹，而要来一个致命的打击，让我们再无法翻身。这次借XD集团的事曝光你和陈总的事，更能引起轰动。”宋词的分析不无道理。

这天临下班的时候，宋词致电欧世慕，请他吃饭。

姐妹俩一起点头，却心有疑惑。

十点，他送她回去。车子驶入小区后，停在一栋楼前。

千人宴会厅的北首是T型舞台，台下是六百位嘉宾席，西南角是大门，东南角是自助餐区域。庄雅绚丽的布置，美轮美奂的场景，让到场的每一位嘉宾都像是置身于奢靡，梦幻的欧洲宫廷。

“后来，经过医院检查，他的肾适合他大哥，所以他决定把一个肾给他大哥。只剩下一个肾，他更没有资格爱你，所以，他和他大哥一起回老家，这辈子再也不见你。”

宋词怔怔地望着他，一个疑问浮现在脑中；虽然他是唐家二少，但在苏城也只是嘉年华酒店的高级顾问，为什么这么多人看重他、奉迎他？

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宋词的矛盾，见他的神色颇为专注，便说了一些唐适和宋词的事，“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事，可能有一些误会吧，我只想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好好谈谈，但是宋词认为我扁他到这里是我多管闲事，还说我为了多签几个单子逼良为娼……”

她们唯有积极备战，做好开盘活动的筹备工作。

夏初恋惨叫一声，捂住额头，疼得蹲下来……

说着说着，夏初恋鼻音渐重，别过身子，低头吸鼻子。

摇滚乐队疯狂激昂的演唱，江南水乡特色浓郁的舞蹈表演，现代感十足的动感舞蹈，为各位嘉宾奉上一场绚丽多彩的视觉盛宴。嘉宾一边品尝美酒糕点，一边欣赏风情各异的歌舞表演。

台上表演继续，台下越发热闹。嘉宾约有几百号人，或者观赏表演，或三五一群，七八一伙地闲聊商谈，举杯相敬。

“别担心，这两人都是活宝，脾气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今天肯定就和好，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瞧咯。”

何总在休息室休息，她一进去，就听见何总耳提面命地说 ：“小夏啊，今天可要看住场子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情况。”

九点半，也许还来得及。她冲出办公室，有人追上来，喊着她的名字。

时装盛典的舞台搭在维多利亚大酒店的千人宴会厅，推开宴会厅的大门，灯光炫目迷离，人声喧闹鼎盛，高调优雅，低调奢华，满目衣香丽影，满堂欢声笑语，璀璨之夜华丽盛放。

“是我麻烦你了，我以茶代酒，敬欧总监一杯。”宋词欣然举杯，饮毕，她状似随意地说，“欧总监，如果初恋或者晓岚问你，你要为我保密啊。”

他这么说，她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只希望这些事情尽快烟消云散。
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，维多利亚大酒店董事长就是唐适。”夏初恋徐如清风的一句话，在宋词的心里掀起波澜。

她静静地听着，思索着他这番意味深长的话。

凌董抱着火热的娇躯，慢慢移向大床。

三十六计走为上计。姐妹俩想也没想地拔腿就跑，好像被债主追杀似的。

“如果换肾，单单是手术费就要二十万，但是必须要有合适的肾源，可是合适的肾源有多难，你知道吗？即使合适，”她的嗓音越发艰涩，“没有合适的肾源就要做透析，每天两三次，透析一次要五百块钱，还没换肾就花了好几万。这种病是烧钱的病，如果不换肾，一年最保守的至少要十万块，如果不小心感冒或者排毒不畅引起并发症，就必须住院。”

接着闲聊，聊到男女话题，高峻说：“我觉得男女关系要符合经济原则，一对一。”

不一会儿，他端着两杯红茶进来，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，“担心有记者跟踪，所以在公司耗到十点才回去？”

有惊无险，一场风波在最快的时间内化解，夏初恋松了一口气，吩咐下属继续盯着，千万不要出差错。

“国庆之后，他找过我两次，我忙于工作没有见他，周一他在我公司楼下等我……他说有事跟我谈，就一起吃晚饭，没想到被人跟踪偷|拍。”夏初恋平静地解释，只有老天爷知道她的心里多么着急，“凌董，周一那天只是吃饭而已，九点我就回去了。”

她们不知道网络热帖曝光的内幕会不会见报，但是她们预感到那些穷追猛打的记者一定会咬住不放。

是的，宋词曾以为自己时最受伤的，曾以为自己是最受委屈的，原来真相是相反的，她才是刽子手，是最残忍的冷血人。

宋词莞尔一笑，“在英国，有句话几乎成为谚语：休?格兰特告诉我们，迷倒最多女人的男人，并不一定是‘最男人’的那位；而科林?费斯则告诉我们，要让全世界女人神魂颠倒，也未必就要像休?格兰特那么英俊。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客户打架闹事，不知是有人指使，还是巧合，无从鉴定。鉴于打架的两个客户认错态度良好，又是赔礼又是道歉，最终何总没有追究，自然也没有责怪M2传媒办事不力。

“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嘛？”欧世慕笑道，“早点休息，别想太多。”

“凌董见笑了，这阵子我忙得不见天日，都一月不见陈总了呢。”她的微笑恰到好处的优雅妩媚，她的神色恰到好处的自然随意。

“如果大股东对开盘期间的成交量比较满意，大股东应该不会急着跟M2解约吧？！”继续季晓岚不雅的贼笑。

在一家中式菜馆吃饭，欧世慕抱歉地说：“那次你在医院，我家里突有急事，幸亏遇到汪总，不然就……”

想着想着，她觉得自己很无聊，无端端地想这些做什么，于是她问起徐总的近况。

寒暄过后，席间有些沉闷，各怀心事。

碰巧的，夏初恋冲到徐州人的身前，那水杯精准地击中她的额头。

“宋经理这么有信心，我们拭目以待。”高峻对于宋词和唐适的针锋相对很错愕。

该帖子爆料的对象是XD集团，猛料一：今年10月25日晚上十点三十分，XD集团职员冯某坠楼身亡。内幕如下：冯某，二十六岁，某工科大学本科毕业生，2007年年底进XD集团工作，表现良好。22日，XD公司部门主管发现样机少了两部，秘密寻访之后将嫌疑犯锁定在冯某身上。当日下班时分，冯某被保安科拘留盘查。

“我看见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就在街上的蛋糕房买了提拉米苏。”他的微笑永远那么温暖清爽，“不是说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蛋糕一类的东西吗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，就自作主张地买来送给你。”

如此资本家，如此民生，叫人民大众如何讨回公道？

“那就好。”

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冯某偷得，但从时间上来说他有最大的嫌疑，而他又说不出那段时间能够证明他不在失窃地点的证人。

季晓岚好奇地问：“这么深奥，为什么？”

“有效果吗？”

此次开盘皆在让潜在客户签订购房合同，所以没有准备什么独特性、文化性的开盘仪式，只请了鼓队和两个表演团体营造气氛助兴表演。

何总面色沉郁，徐总紧张地站在门口观望，她立即冲出去看个究竟。

“从这个帖子来看，这个幕后主谋组织了一批专业人才对付我们。”宋词手指电脑屏幕，“职工跳楼自杀，职工待遇，肯定是有人爆料给他们的，而我们三个的事情，这个人这么清楚，一定是派人跟踪盯梢。初恋，你看这些照片，距离这么远还这么清晰，显然不是记者拍的，应该是专业照相机拍的，还有，你跟陈总每次约会都被偷|拍，只有去太湖高尔夫的那次没有被偷|拍，很明显，是跟踪的人进不去。”

夏初恋站在一个角落，眼观全场。售楼中心虽然有些乱，但还是秩序井然，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。

凌董租住的别墅是三号，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，他到了两杯红酒，“看来我们跟高尔夫球场很有缘，两次巧遇都是在风景宜人的果岭。”

欧世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，轻笑不自觉地溢出唇角，“人要出名，是挡也挡不住的，我相信你会以平常心对待这些事情。”

她也接到凌董的电话，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，她正在做面膜，他没有安慰她，反而责怪她为什么那么不小心。

“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，不会想到那么多，况且你们都是性情女子。这反而是好事，如果憋在心里，那怨恨就会越积越多，以后就更加不可收拾了。”

“我们邀请的媒体记者都是信得过的，如果那个神秘人物一定要破坏，我们根本防不胜防。”宋词担忧地说。

“一月没见？陈总的身边不缺美女的嘛，只是偶尔想起我，让我陪他吃吃饭，那次去太潮，是因为他找不到美女相伴才找我充数的。”

“那最后干一杯。”凌董悠然斟酒，递给她，与她碰杯，尽显谦谦君子的风度，“为夜色干杯。”

欧世慕惊异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是我？”

两个保安立时赶过去劝架，夏初恋条件反射地奔过去，只见那个保安拉住的山东人突然推开保安，操起桌上的水杯扔向徐州人，没想到……

“其实……我也不太清楚。”他似乎有些尴尬。

倚天既出，谁与争锋？

“我请个专业化妆师帮你化妆，你也可以去演戏了。”夏初恋打趣道。

据晓岚说，自从“乐活时尚汇”奠基之后，徐总只在事后打过一个电话，跟她说了声“对不起”，后来就没有联系过她。原本她担心徐夫人会继续骚扰她，不过，事实上徐夫人再没出现过。

时装盛典圆满结束，没有出现任何意外，三姐妹大大松了一口气。嘉宾拎着精美礼品各自散去，慕容雪下榻维多利亚大酒店，径直回房间休息。

国庆长假的后几天，陈越之带她去太湖高尔夫俱乐部玩，在次巧遇凌董。陈越之和凌董来了个友谊赛，她在旁打气加油，赛后还和凌董吃饭喝茶，跟凌董也混熟了。

欧世慕失笑，“美女的称赞，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不过，开盘活动一定要做好，不然何总就有意见了。”

“既然发生了，没办法挽回了，多多安慰和体谅你的姐妹吧。”

“他是嘉年华酒店的凌董。”夏初恋笑如蜂蜜。

“回国后，唐适的女友跟他的胡须一样留不长，最快的四天就换，最慢的也就半个月，他交往过的女友，数不胜数。”灯光下，灵动的魅力穿越年龄的限制，让人无法抵挡。

“这怎么好意思呢。”一抹淡笑在夏初恋的脸上扩散。

这马屁不够响，却足够香。

英瀚集团是股份制家族型企业，董事长唐老先生育有二子一女，长子负责金融，物流和建筑开发，次子负责酒店经营管理，而唐适就是唐老先生的次子。

何总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宋词和夏初恋，点点头，示意他们尽管说。M2传媒的两个部门经理的确赏心悦目，有头脑有容貌，总会令男人多看几眼。

“藏在暗处的敌人总会现身的，总有一天，他会沉不住气的。”

三姐妹又气又恨，却也无可奈何。幕后主谋躲在暗处，《城市生活周刊》肯定被他收买，上门去讨公道，只会平白赠给人家再爆猛料的机会。再说，她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，没有任何靠山，也没什么背景，她们凭什么去讨公道？

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，可是她懒得动，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她的耳朵里，她才死死地抓起手机。

接下来的曝光更加精彩，图文并茂，真实性高达100%。

“即使需要很多钱，阿仁也没有把你们那套共同的房子卖掉，因为他不舍得，即使你们分手了，他也不许我再去一次，因为那里保留着你的身影你的欢笑你的一切。”

她觉得三十年来从没这么紧张过——虽然万事小心，却还是出事了。于佳佳说：“排队签约的客户中有一个山东人插队，有一个人砍不过，就吵起来，没想到这两人都是火爆脾气，不到三句就准备开打。销售人员，保安和江海波，潘正立即赶来劝解，拉开两人，答应尽快安排签约。”

祸不单行，在夏初恋住院期间，“枫丹。伯爵”遭遇同样的厄运，户外广告遭到审批部门的搁置，张晓卉说跟上次一样，没有什么原因，是那个主任故意压着。

“怪不得宋词一个人多起来了，原来是唐先生……可怜的宋词，我还这么骗她，骂她，都是我不好。”她明白了为什么宋词会大动肝火，会说出那些决绝无情的话，原来，是宋词把所有的痛和苦压在心底。

“对，我不甘心，凭什么我比不上你？凭什么你能得到他所有的爱？”沈思敏仇恨的目光直抵宋词的双目，“我越不甘心，就越欣赏他对你那种绝望的爱，越喜欢他把你藏在心里，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表情。”

高峻温雅地笑，“愿闻高见。”

“那人为什么要我们在苏城混不下去，我们三个臭名昭着，公司倒闭，还有哪家公司会跟我们合作？》我们只能被迫离开。”夏初恋的脸上燃烧着滚滚的怒气。

宋词的视线和她的视线在空中冰冷地交会，“这是他的自由，我知道又能怎么样？”

凌董笑道，“我那里有红酒喝白酒，如果夏小姐有兴趣，可以随意品尝。”

“没关系的，这是事实嘛，唐先生交往过的女友都是富家千金吗？”

“我怎么不懂？他善良，他仁义，他有抱负，他是一个会宠女人的好丈夫。”

一口饮尽，夏初恋搁下高脚杯，告辞之后，翩然转身离去。

从润阳置业出来，姐妹俩长吁了一口气。原以为何总不会善罢甘休，没想到不费多少唇舌就蒙混过关，不知道是何总有意放她们一马还是有人帮她们说好话，帮她们逃过一劫。

“我想也是，经历这么多，也长了点见识，逼他现身最好的办法，就是以不变应万变。”宋词自信地笑。

“我知道了，是私家侦探偷|拍的。”夏初恋恍然大悟。

“你们两个小心一点。”夏初恋安慰道。

这个世界没有第十九层地狱，因为这个人间原本就有很多离奇荒诞而凄惨的遭遇，让人防不胜防，也让人背负一生的债务和罪孽。

“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。”夏初恋耳听四方、眼观八路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。

媒体记者蜂拥而上，七嘴八舌地抛出问题采访，专业照相机卡擦卡擦地响，风光无限。大约三分钟之后，这位美女身旁的四位保镖挡开记者，护着她进入休息间。

“你们肯定听过一句话：置之死地而后生。聪明的女人会戒掉毒瘾，以‘置之死地而后生’的方式坚强地活下来。”宋词扬起唇角，半是戏谑，半是讥讽，早饭席间，目光从未落在唐适身上。

“即使你来了，我也会躲起来。”她听得出，他的情绪是竭力压抑着的，“宋词，好好听我说，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求你。”

“她没有错，你也没有错，错在于每个人的原则都不一样。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只有一种单一的法则，存在即是合理的，兼容并蓄，海纳百川，这个世界才会多姿多彩。”他的话切中要害，仿佛一柄水果刀剥开矛盾的核心。

“你责怪阿仁出轨，是不是？可他是迫不得已的，他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他，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爱你。所以他干脆错到底，让你发现他出轨，快刀斩乱麻，跟你分手，不耽误你的大好前程，让你另觅高枝。”

“这些天我一直跟大股东开会讨论这个事，希望他能够打消念头。M2的企划比缪斯广告做的企划优秀多了，这事有目共睹的，你放心，我会尽力说服他的。”

M2传媒的潘正看到这个热帖，立即上报夏初恋。三位妖精聚在一起看帖子，越看越愤怒，血液上涌，破口大骂。

何总又道：“听说户外广告的审批出了问题，是什么原因？”

“阿仁永远是你的，谁也夺不走！就算你的好姐妹招人绑架我们，给我们嗑药，拍照录制视频，就算后来他知道是你的好姐妹干的，他也不告诉你，因为他不想破坏你们的姐妹感情。他处处为你着想，为你做尽一切，而你呢？你一直再伤害他……即使他伤害你一次，可是一报还一报，你对他的伤害足够杀死他多少次了？”她凄厉地质问，全身发抖，放佛体内的痛让她再也无力支撑。

“他不是维多利亚酒店的高级顾问，而是董事长，而且负责运营英瀚集团旗下所有的酒店。”凌董笑呵呵地说，看着她的表情由吃惊变成震惊。
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他在这里做什么，等她回来吗？可是，他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？她又何必想那么多？

“啊？凌董？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？”纪晓岚大感意外。

“谢谢你送我回来，谢谢你的提拉米苏。”宋词弯腰微笑。

忽然，外面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咚咚声，清冷的冬夜里响亮刺人。

“为了大哥，他到处借钱；为了你，他情愿被你误解，也不想你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他很伟大很高尚，是不是？可是，你一直在伤害他……你公然和唐先生在一起，频繁出现在嘉年华酒店，恶毒地刺|激他伤害他……你以为自己很纯洁很受伤，是不是？你以为自己很无辜很委屈，是不是？可是，你的的确确伤害了他！”

突然的，她想起凌董遥望夏初恋的目光，好像有些意味深长，除此之外，还有男人之间的暧昧感。如果夏初恋真的和凌董在一起，那陈越之呢？夏初恋早就不理他了吗？

之前故意搁置多日，却又突然通过审批，如此神奇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从宋词的语气中，夏初恋听得出来，她恨唐适！是不是唐适做了什么对不起宋词的事，所以宋词才会一个人跑到杭州散心？

“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，园区有一些不错的酒坊：比如尼古拉红酒坊，我们可以委托这家订购。”宋词笑的淡雅。